浪漫主义者的恋爱战争。

轰焦冻X爆豪胜己

一个抢婚的故事。


 

您好,我要讲述的是两位英雄之间的烂俗情爱故事,它发生在五年前的神奈川。至于真假与否,还请自行臆断。


 

我来到神奈川三年有余,用毕生积蓄开了家小旅店维系生计。当然我的毕生理想不是开旅店,而是想见证一些浪漫主义的人事而已。旁人都说我这家伙浑身上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浪漫主义,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偏要来这荒郊野外开旅店,可不是被世间那些庸碌无为的文艺青年给洗脑咯。我一笑了之,不为所动。因我那时还年轻,自然我行我素,奉行独树一帜做派。

我想讲述的其中一位主角名为爆豪胜己,是位同我一般做派的英雄,当然我可没法与他相较。他生的一副好相貌,只可惜平日表情与行事风格一样夸张,那副好相貌还没他的浮夸表情来的引人注目。当然也有许多女人青睐这款就是。

 

见到爆豪胜己是在某天凌晨三点。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不是因他凌晨三点把门敲得哐哐作响(当然也有这点成分在里头),而是被他浑身是血来势汹汹的模样给煞到了。我意欲关门,可没敢动,生怕他一怒之下连我也给一块儿就地正法了。于是我就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在身上慢悠悠掏了会儿,掏出本证件递过来,哑着嗓子干咳一声道:“给我来间房。”

“……哦哟,您这样子要是不解释一下,我这边可没法给您办理入住手续啊。”我接过证件扫了几眼,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照片上黄发少年面容清俊,就是笑容突兀过头,隐约透露着几分生人勿近。不过眼下他整张脸被血糊的面目模糊,也不知道还是否清俊依旧。

他没有说什么,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发怒的前兆。其实在这里我撒了个小谎,要他解释实则只为满足自己拙劣的好奇心罢。见他没有想要回答的念头,我也懒得耗费精力去周旋,把钥匙和急救箱递给他后就接着去会周公了。

 

翌日我下楼吃早饭,看到桌前已有人坐在那儿。走近一看,才发觉是爆豪胜己。他和我道歉说,昨日战争失败,心情烦躁,因而才不愿多言。我当真被他的说辞震慑住了,正欲问是什么战争,他就已轻飘飘上楼,徒留一句无厘头言论:早饭多做了份,替我吃了吧。我还未来得及深究他为何要做二人份早饭,隔壁房间的中岛就已趁着空隙下楼,瞄了进入房内的爆豪几眼,悄悄凑到我耳边说:“那家伙啊,可是排行第二的职业英雄。爆心地,听过没?只可惜年轻气盛被曝了黑料,啧啧。”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战争是战斗,那昨晚浑身是血那副模样可不就是拯救世界去了嘛!(后来我才发觉自己理解错误,尽管出血的确是因与敌方战斗,可他言及的战争别有他意)应该是碍于面子不愿说出口吧,还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家伙。我好奇心猛然滋生,毕竟在多处听过爆心地性子暴烈、为人又冲动,他的黑料会是什么样的呢,莫非是一时暴怒动手打了人?当然胡乱臆断他人不是件好事,我觉察到自己的越界,忙适时止住脑内的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中岛贼兮兮朝我笑道,眼珠黝黑深不见底:“这位大英雄搞同性恋,也难怪得下位——话说回来,你知道是和谁吗?和那安德瓦的儿子轰焦冻。哦哟,可吓死人了。”

轰焦冻这名字我倒是耳熟能详,他的知名度向来比前两位英雄高的多。因为楼下那群适才结婚生子的女人经常聚在一块儿议论他。当然不是他有多厉害啦,虽然他的确厉害,可这不是女人爱讨论的范畴,她们只是认为那张脸池面到令人看一眼就两腿发软。

我斟酌良久回道:啊,那挺标新立异。

说不准是他技术好的让人欲死欲仙呢。中岛促狭一笑,言语中隐喻的潜台词毕露无遗,衬着油光满面的脸,显得格外粗鄙。

中岛算是回答了我纠结万分的问题,但我可没有打算感谢他的意思。不过这下两份早餐说不准能解释为:爆豪胜己昏昏欲睡之际没反应过来,以为轰焦冻还在自己身边,便多做了份早饭。后来反应过来轰焦冻早就不在身边,就只好把这多余的早饭转手给他人了。我咀嚼着面包片想,爆心地先生厨艺意外的不错嘛,而且看这分量,焦冻英雄估计胃口还挺大。

我咬下最后一口煎蛋,双手合一说了声多谢款待,没再接中岛的话。

 

爆豪胜己大多时候都在房内,想来是英雄活动被限制后闲暇时间颇多,无事可做。某回我经过他房间时,恰好瞥见他撑着身子在做俯卧撑。想来是做了有段时间,他身上的黑背心已被汗水浸透。我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看了会儿,才出声问他做了几个。他漫不经心扫我一眼,半晌接话说:“一百个,不过还不太够。”我大吃一惊,随即毫不掩饰笑道,您莫非要做三百个才罢休?我可听说过有个哥们每天做三百个,后来骨胳不行喽。

他总算停下动作将视线正式定格在我脸上,面不改色啐道,不努力还怎么做英雄,不如做废物算了。他本已将头扭回去了,不知为何又转回来添了几句话:小时候我妈老说,没办法获得胜利就是自己太弱。废物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赔在那儿。所以我要做英雄不做废物。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笃定而坚韧,一双猩红眼睛在暗调灯光下格外醒目,泛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在汗珠沿着他发鬓即将由下颔掉落之际,他终于把脸扭回去了。于是这滴汗珠在空气中轻飘飘晃悠了几下,落于地面。

他是很适合做英雄的人,我不合时宜的想。虽然基本有关于爆豪胜己这个人的传闻都是负面类,说他行事冲动不适合参与团队活动,讲他脾气暴躁,尤其是对第一英雄可坏着呢。甚至说他参加节目时暴跳如雷甩手走人是常事,不知道这种人为何当得上英雄。我倒是能理解,平心而论,一位付出过努力又拥有天分的人,理应成为英雄。

 

他偶尔也出来与我闲聊几句,说是与我闲聊,但大多都是我单方面在侃侃而谈。有讲自己在小旅店里遇到的趣闻与人事,也有讲自己小时候逢人便躲的怂事。他看似非常不耐烦,双手环胸做出一副随时都要离开的模样,但却都一一点头给予适当回应了。

只是他不大理睬中岛,听另位房客森山说,爆豪和中岛前些日子才大闹了一场。

问起缘由,森山摆摆手表示内容过于中岛派,得找个僻静处聊。我随他走入房内,他才缓缓言道:“中岛那家伙也是嘴碎……逢人便聊爆豪那篇报道,结果被爆豪不小心听见了。他当时好像恰好说了句,也不知道和男人做是什么滋味。爆豪当场就笑出声了,问他是不是闲的没事也想试试?其他不便言说,总而言之就是吵了一架。话说回来,我觉得要是以前的爆心地估计会直接给他来个爆破。”

人都会变的嘛。我意味深长伸手拍他肩膀,心想人们看似按部就班过着机械般的生活,实则每个小小参数都会令人发生变化。那么令爆豪胜己发生变化的参数是不是轰焦冻呢?是这个参数令他逐渐成长为安分守己的大人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去深究的打算。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一晃而过,暂且不是英雄的爆豪胜己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居于一屋,每天无所事事度日。他甚至有时候会和我讲讲自己的英雄事迹。

譬如他小时候很讨厌第一英雄人偶——当然现在也很讨厌就是了。尽管他承认对方的能力,可仍旧无法苟同对方的行径与想法,所以时至今日仍在和对方相互折磨、相互厌恶进行中。

譬如他在雄英的时候认识的几位朋友,经常在电话里吵到不欢而散,白天约出去涮个火锅吃顿烤肉就能马上笑嘻嘻。我笑说这哪能算吵到不欢而散呢,分明是小吵小闹而已。

可轰焦冻呢?他讲的故事里一点都没有提及这个人,好像这个人是我平白无故臆想出来的人物,抑或是爆豪胜己极度悲恸下将他忘却了,但他在吃晚饭之际看到电视播报轰焦冻订婚消息,好像也没什么过激反应,态度平淡到仿若他俩从未相识。

中岛难得带有怜悯口气的说,大英雄您失恋了啊。只是这话显得过于一头热,丝毫不在意这消息的爆豪胜己没搭理他,甚至心情颇好的再添了碗茶泡饭。中岛见自己这难得的怜悯未被正视,不由再次开口:我说,焦冻英雄可真是人生赢家啊。

此话怎讲?旁边有些人朝爆豪胜己那儿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应他。

他也朝爆豪胜己那边看去,笑嘻嘻添油加醋又浓墨重彩的描述起来:您们看,降生在安德瓦先生那儿可不就是赢在起跑线上了吗?这位大少爷还有旁人难以媲美的个性,长相也是一等一。如今事成功就,迎娶白富美。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人生赢家嘛。

哦,还真是羡慕死人了,我们这些下等家伙只能聚在这儿吃茶泡饭!他们大喇喇抱怨着附议。爆豪胜己面庞上掠过微不可闻的笑意,又即刻被掩去。他无声朝中岛做口型:白痴,那家伙才不是什么人生赢家,

我一惊,心想,他的意思莫非是轰焦冻没有他就成不了人生赢家吗,还是其他?

可他什么都没说。

 

后来爆豪胜己告诉我:那家伙怎么可能是人生赢家?他生在安德瓦那儿就他妈输的惨烈至极了。使用个性成为安德瓦口中的强者,还有所谓的娶妻,这些一件都不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很好,我恭喜他正式成为合格的人生赢家。

 

可惜这位不知道算不算人生赢家的大英雄一直没出现,估计是在筹备婚礼。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问爆豪胜己,您打算何时离开此地?他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说快了吧。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连行李都没打算理。

这天,旅店来了三位小伙子——哦,最后一个应该称不上小伙子。他们进门的时候手上各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而那称不上小伙子的老家伙方才收钱,笑的可欢,原来是隔壁卖烤红薯的大爷。遣走红薯大爷后,其中一位红发男子适才开口,腮帮子被食物撑的鼓鼓囊囊:“爆豪呢?”

另位黄发男子跟着开口,态度与语气莫名给人一种轻浮感:“不会是出事了吧?”

爆豪胜己慢悠悠走出来,一人赏一巴掌后恶狠狠瞪了他俩一眼,夹枪带棍冷冷道:出个屁的事,你们这么多年只长个头不长脑?

红发男子切岛锐儿郎,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一枚,收完眼刀即刻闭嘴。黄发男子上鸣电气倒是毫不走心插科打诨道:不要管这个啦,爆豪啊小胜啊你知道轰要结婚了吗?他给我送请帖,说你一定要来。爆豪胜己明显顿了下,随即夸张笑着说我知道了,那混蛋阴阳脸也真是有病,去他婚礼还得送份子钱呢,谁乐意啊。

切岛锐儿郎放下烤红薯委婉的说:那个,应该是明天出发。

爆豪胜己皱了皱眉,分外不耐回道:都说知道了,别他妈烦老子,赶紧滚去睡吧。然后他别过头去,双手插兜潇洒走人。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悲伤?

 

半夜我起来倒水喝,竟看到爆豪胜己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他脸色发青,眼里掺着赤丝,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和他打招呼也没理,该不会是梦游吧?我吓了一跳。可第二日他醒来精神如常,离了平日永不扣全扣子的上衣与松松垮垮的裤子,再套上正儿八经的西服,也算得上人模狗样,堪称风度翩翩。风度翩翩的爆心地先生估计是要跟着那两位小伙去参加轰焦冻的婚礼了,可他还是没有把行李理出来。

我沉默了半晌,不知为何突然问道:战争还会胜利吗?

他显然被我突发奇想的台词给惊到了,怔神良久才笑着回答,会的。不知是否错觉,此时此刻他的双目里好像隐喻着什么似的,泛着几许难以读懂的波澜。然而声音尾音却像沉沉坠下的叹息。我也跟着他笑,目送着他离开,说了句祝您顺利。

 

祝您顺利啊祝您顺利,一路顺风凯旋归来。

 

电视直播婚礼的时候,我正和森山中岛他们团坐在一块儿吃火锅。他们往沸腾的锅里丢食物的同时,顺带谈论着轰焦冻今日扮相挺俊,旁边那女孩也称得上标致。我抬头一看,突然有些紧张。爆豪胜己这个时候会在现场吗,他会看他们起誓接吻交换戒指吗,他会听自己所爱之人对不知名的人说我愿意吗?我还未想完,就被爆豪胜己一如既往嚣张的声音惊到了。

他说:我来抢婚。

画面中的爆豪胜己俯视着芸芸众生,毫不畏惧,堪称英雄。这位英雄说来抢婚,另位英雄拱手说抱歉我不能跟你走。爆豪胜己冷冷瞧他一眼说,抱歉啊先生,不是来抢你的。

这下轰焦冻可急了,慌忙言道:“不行,你不抢我还要抢谁?”语毕才恍悟自己妥协太快,不免赌气抬眼,恰好撞进了爆豪胜己饱含笑意的眼里。他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爆豪胜己不是因轰焦冻而成长为安分守己的大人,而是只会对轰焦冻毫不收敛而已。轰焦冻亦是只会在爆豪胜己面前显露出不同往日的孩子气。

爆豪胜己揶揄道,您倒真有这自信。而后他理理衣领,扣上最后一颗松散的扣子接着说:我没有逃,也不会逃。不过你愿意和我一起逃吗?

轰焦冻答非所问道,你会做芥麦面吗?爆豪胜己说,刚好只会做凉芥麦面。于是轰焦冻笑起来,说,那我们远走高飞去吃芥麦面吧。

 

他们自顾自离开,我眼尖的瞥见穿着婚纱的女孩好像松了口气。混乱的场面里隐约夹杂着爆豪胜己愤愤不平的吼:“我才不想吃凉芥麦面,今晚给我吃火锅啊!”

 

轰焦冻跟着爆豪胜己来到我这所小旅店里,真不知我何德何能,竟能与两位众所周知的大英雄围在一块儿吃火锅。他们入座后,中岛不知为何再也没吱声过。爆豪胜己夹着芋条说,吃完这顿火锅我就跟这家伙走了。我应声点头说好,剩下的房费待会退给您。轰焦冻将涮好的牛肉夹到爆豪碗里,抬头对我笑笑,说这些日子麻烦您照顾我爱人了。

哪有哪有,太受宠若惊了。我还没挥挥手表示他过于客气,爆豪胜己就已经一拳呼在他脸上,气道:哈?当然是我照顾他们了好吗!

方才没有吱声的中岛在他们走后,故作深沉感慨道:这样也挺好的嘛。

 

那之后我没再见过他们,绚烂后归于平淡。

后来爆豪胜己给我寄过几回明信片,上头龙飞凤舞写道:看你这家伙挺喜欢这些玩意,就顺便寄给你了。谢啦,战争胜利了。

我笑笑,在明信片背面颇为矫情的题了字:这是一场浪漫主义者的战争。

 

我呢,爱写幻想中的爱情故事,至于真实与否,全靠您定夺。

 

 

 

照常絮絮叨叨一下。这是第一回尝试此种风格,感情线颇少,更多的好像是对爆豪胜己的自我解读,估计有些无趣。每回总得磕磕绊绊码上十多天,有时也自我感觉不大适合写东西,也因此低落过几回。看到能被喜欢的时候就非常非常开心,能打起精神来接着写。总而言之,谢谢你们喜欢我写的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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